子笒

史家魔世奇遇记34

 我来填坑了半年的文,评论附链接(并不能)戳这里,JJ不知道要审核多久,发个文怎么这么难啊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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俏如来和上官鸿信靠近修罗国度的营地的过程中果然受袭,有修罗士兵,也有上一次遇到的魔世墨者。

“看来小空和公主联合了,我们需要另找地方落脚。”以两人的功力从这些魔兵手下脱身还算容易,只是这样的袭击一波接着一波,墨者中不乏高手,两人对地形又不是很熟悉,到底是有些狼狈。“胜弦主与小空划清立场,暗盟那边应该是安全的。”

雁王微微低头,眉心一皱似乎是有什么疑虑,但随即点头,“先去暗盟看看。”

“俏如来,你为什么不开止戈流?”上官鸿信挥出六颗断云石穿一一穿透面前的对手,血液飞溅,随即踩着倒地的尸体又是一批人的冲杀,两人已经在这片树林里与这些刺客纠缠了许久,“这其中的修罗魔兵恐怕也是墨者,正值与凶越疆朝开战的关头,戮世摩罗知道你身怀止戈流不会让自己人来送死消耗战力,这些都是墨家潜伏在修罗国度的人。”

“小空他只是默许——”俏如来也想通了此点,“现在需要思考的是,如果修罗国度被渗透如此,那,暗盟呢?”

 

多了这层考量,两人慢下了脚步,本来对他们而言这种基本的判断不应该花费这么多的时间。

此时,上官鸿信腰间的玉带上一个不起眼的环形配饰泛起了一层光晕,粗略看上去像一枚白玉扳指,拴着条穗子。

上官鸿信意识到那东西在发光,一把拽着穗子将它从腰上抻了下来,两根手指掐上那玉饰,眼睛盯着那东西泛着与平时不同的光泽,神情却阴郁的像是看见了从深渊恶沼里爬出来的索命厉鬼一般,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好像要将那块饰物生生捏碎。

他极快的蹙了一下眉,手上内力流转,那事物光芒更盛,而且从中传出了一个略显狼狈的女音,“上官鸿信,听说天运最喜欢和智者开玩笑,我真想看看——”女人的声音略带喘息,惨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意味,传出的声音略有回响,应该是走在封闭或是狭窄的空间里,待俏如来刚想细听,声音便戛然而止,他意外的发现上官鸿信竟然真的把那能可传音之物给捏碎了。

“师兄,这是?”

“灵犀鸟的骨头,可以千里传音,但只能用一次。”

“对面是凰后?你为什么不听她把话说完?”

上官鸿信将手心里的骨末掀手扬了,转头盯住俏如来,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冰冷的光,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,“没必要,我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。”

俏如来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不对,但依然没有理清头绪,若有所思的看着雁王显得有些仓皇的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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霓霞战后,最先赶到的人——是凰后。

不出所料昔日的秀美山景已经变成了一片尸山血海,但她没想到的是这里还有活人。

全身浴血的霓裳撑着断云石幻化的墨狂陷在这片人间地狱之中,每一缕发丝每一片衣角都被血浸透,黏在她尚未长成的身体上,身上的亡命水已经饮尽,伤势无法自愈,断了一条腿半跪在血水里似乎已经没了意识,但在她靠近的那一刹那,剑气翻涌,顿时将她周身划出了无数伤口,她感到了恐惧,那嗜血剑气与她颈项只有半寸之隔。

她看见那个女孩子对她露出一个诡吊的笑容,不过就是挂满鲜血的脸面上露出几颗白牙,她问:“你想活吗?”

她当然想活,她帮霓裳处理了战场上的痕迹,伪造了尸体,让默苍离的局看起来完美无瑕,当然他也没有机会亲身来检查了,要瞒过雁王和其他人并不难。

她原以为这么久没有消息霓裳说不定早已重伤身亡了,没想到时隔近十年,她还能收到她的消息。

当初13岁的女孩,已经23岁了。

凰后围观了对应龙师一战,对霓裳的实力十分忌惮,对她身上的止戈流当然也很有兴趣,却没想想试探之时直接被霓裳打晕,醒来时已在一处地牢里了。

牢房十分简陋,地上没有砖石,她醒来是便是躺在潮湿的泥地里,衣服上满是泥水,鼻间嗅到的是植物腐烂的气味,牢房一面是用木头栏杆围起来的,并不能拦住内力深厚的高手。

她蹭了蹭脸上沾到的泥,从地上爬起来,牢房石墙上只有一个开的很高的小窗,昏暗的看不太清东西。凰后先查看了自己的功体,并无异常。她往牢门口走了两步,感觉自己的细高跟踩在了什么东西上,似乎是活物。

她忍着着一肚子恶心弯腰去查看,那是一只人的手。

她眯起眼睛去看,那只手不知被施了什么酷刑扭曲的不像样子,最明显的是手腕处已经愈合的伤口,让她知道这是什么。淬骨钉,用断云石的结晶变成牛毛般的细针埋到骨缝里,埋入体内的断云石还受操纵者的控制,能可改变大小形状,是羽国特有的刑罚和控制人的方式。

想也知道是谁做的。

凰后有点好奇是谁值得霓裳花这精细的心思,她抬脚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人影,没什么反应。

她蹲下身,用小指撩起几缕那人面上散落的头发,一个模糊的轮廓显露出来,将凰后惊得差点闪了腰。

那人的身影虽然模糊,但由于印象太过刻骨铭心凰后还是第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
默苍离!怎么会是默苍离?

良久,她才反应过来,怎么不会是默苍离?毕竟霓裳可是连元邪皇都弄得回来的人,怎么救不回默苍离呢?

 

妙啊——

 

她现在应该做什么?霓裳又想让她做什么呢?

她摸了摸腰间的灵犀骨,上官鸿信,这到底是谁的劫呢?

 

上官鸿信擅自断了她的传信,让她觉得好没意思。她检查了一下默苍离身上的伤势,其他还好说,只是淬骨钉不止一颗,有几颗下在了要命的地方,她虽然能够操纵断云石也不敢随意尝试。将身上的药丹喂了一颗下去,便将人半背半搀的往外拖。牢门跟没锁无异,内力一扫就倒了下去。牢房虽不牢固但挖得很深,凰后穿着高跟鞋,一身泥水,拖着一昏迷的成年男子,试图走出乌漆嘛黑的地牢,还是有点难为她了。

在脚崴了第四次,耐心快要耗尽的当儿,忽觉后心一凉,背上的人开口说,“师妹,久见了。”

这人的声音好像年久生锈的旧门栓被误入的旅人推动,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。

凰后十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,“钜子说话可小心点,要是非捡那些不入耳的话说,就别怪师妹我不顾师门情谊把你就地埋了。”

默苍离没接话,也不知是又昏过去了还是真被她一句话堵着了,她也并不想知道,也许人家真的只是单纯跟她打声招呼而已。

他俩都狼狈的厉害,踉踉跄跄的走在魔世不知道哪个山旮旯里,完全迷失了方向。

 

天色渐晚,凰后找了棵树将默苍离放下,整理了一下衣饰,她并不担心,既然霓裳利用她将最后一步棋放出来,就不可能真让他们困在这荒山里出不去。她十分底定,就算跟俏如来和上官鸿信他们迎面撞上她也一点不会惊奇。

 

俏如来越发觉得自从雁王断了凰后的传音以后,便陷入了一种焦虑的状态里。

 

平时的雁王就很难懂,现在的雁王似乎更难懂了,但俏如来清楚的感觉到不同,雁王这一次似乎有了在乎这种情绪。

 

患得患失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,但他问了自己一个问题:“如果时间回到铸心之前,你会如何选择?”

 

跟刚刚还说我的假推是悖论的是谁来着?俏如来不知道这位师兄又在卖什么关子,但还是回答:

 

“如果真能回去,我想我会直接跟帝鬼讲和,帮他进攻凶越疆朝以换取修罗国度与中原相安无事吧。”

 

“啧——若是局面已不可控呢?”

 

“我不知道,帝鬼加上七先锋好像也不是太棘手,或许我可以找别小楼和李剑诗前辈帮忙,或者天剑慕容府和古岳派能够联手——”

 

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帝鬼!”上官鸿信觉得让这个名字出现在他俩此时的对话里实在是太愚蠢了。

 

“我知道,但我也不可能蠢到再去散播羽国志异,甚至到如今绝命司阴谋败露,连亡命水都是有解药的!但即使如此,即便如此,都太晚了,这些都太晚了,师兄,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改变不了。”俏如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需要对上官鸿信讲这些话,这些道理他难道不是比自己更清楚,感同身受的吗?

 

“......你以为我接受不了是师尊他已经死了吗?”我接受不了的是他还活着......而且你还不知道,我们俩,面前,就是第二次的铸心局——“我不知道,俏如来,如果是我回到霓裳之战,我会怎么选——”

 

“看来公主说的没错,你在后悔——你一直在帮助别人成为英雄,你是在后悔当初没有让师尊成为——”

 

雁王的手抵住俏如来的唇阻止他再说下去,“不是这样的——”他的眼神从俏如来的脸上移到了其他什么不知名的地方。

 

“我知道,你若有心阻止,早在魔世入侵之初就可以来到中原,若你在,师尊给我布下的铸心之局定是不成的。”俏如来感受着按在他唇上的手指冰凉的触感,和些微的颤抖,“有一段时间我也会想,你为何不早些来。”他握住了雁王的手指,放在手心里暖了暖,半刻即离。

 

“师兄,你为何不早些来呢?”

 

两双金瞳相对,两个人站在同一片夕阳下,同样锋锐的眉宇间尽是缠绕到人生尽头的诅咒和执着,他们屹立着仿佛永远不会倒下,但此时他们听见彼此那一刹那的心声,他们听见对方在对自己说:救我。

 

上官鸿信率先打破了对视,转身披风扬起,“俏如来,你我是同样的人,谁都救不了谁——”

 

身后的俏如来握紧了身侧的拳头,跟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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